疼痛正在不斷的一點一點蔓延至全身。
我知道,人偶是不可能會有痛覺,可是為什麼……我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痛呢?
那天我躺在道路上,轟隆隆的聲響迴蕩在周圍,看著一輛又一輛車輛不斷的行駛而過,也不斷從我身上碾壓過去,我感覺不到身上的痛,我的目光……能看見的至終只有那輛熟悉的車,不過它漸漸離開我的視線。
本來沒有感覺的能力,但沁入心脾的冰涼卻讓我感受清晰。
這種感覺很難受,然而,我卻無力阻擋。
這裡是哪裡?
不清楚,但肯定不會是熟悉的地方。
車子轟隆轟隆地一直經過,跟以前總是待著的地方不一樣,那裡安靜多了,雖然也充斥著寂寞。
那個能替我驅趕寂寞的人又在哪裡呢?
她已經遠去,且不會再回來了。
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不久前我也在那輛車上,我以為她一定不會捨棄我,就算一年之內僅僅只有那短短的相處。卻沒想到我們的旅程到這個地方就只剩下我一個,是不是刻意不知道,只知道被單獨留下的是我。
當我還在猜測她是否會回來找我,眼前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他一把將我撿起翻來覆去的查看。
「真可憐,頭跟身體都分離了,誰把它丟在這裡的?」
他也認為我是被丟棄了?也是,連我自己都是這麼認為。
在那之後我被這個人帶去一間有著許多跟我相似背景的娃娃的一個地方,在那裡我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時間到底是怎麼計算的其實我並不清楚,只是覺得時間不斷的經過而寂寞不斷的朝我聚攏過來。
除了寂寞還有一種情緒不斷的在心中積累,那是一種怨懟,是那個人告訴我們的。
等待的時間太長,長到已經無法去計算,而他替停止了我們的等待。
我等的她沒有來,任何人也沒有來,直到那個人來了。
「這裡真是充滿怨懟的氣息啊……」
「如果我給你們力量,你們會想做什麼?」
我想回到她身邊,她不來找我,那我就去找她,不管幾次我都會回到她身邊。
不管幾次,因為我想永遠陪在她身邊。
再也不會讓她離開我……
我知道,人偶是不可能會有痛覺,可是為什麼……我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痛呢?
那天我躺在道路上,轟隆隆的聲響迴蕩在周圍,看著一輛又一輛車輛不斷的行駛而過,也不斷從我身上碾壓過去,我感覺不到身上的痛,我的目光……能看見的至終只有那輛熟悉的車,不過它漸漸離開我的視線。
本來沒有感覺的能力,但沁入心脾的冰涼卻讓我感受清晰。
這種感覺很難受,然而,我卻無力阻擋。
這裡是哪裡?
不清楚,但肯定不會是熟悉的地方。
車子轟隆轟隆地一直經過,跟以前總是待著的地方不一樣,那裡安靜多了,雖然也充斥著寂寞。
那個能替我驅趕寂寞的人又在哪裡呢?
她已經遠去,且不會再回來了。
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不久前我也在那輛車上,我以為她一定不會捨棄我,就算一年之內僅僅只有那短短的相處。卻沒想到我們的旅程到這個地方就只剩下我一個,是不是刻意不知道,只知道被單獨留下的是我。
當我還在猜測她是否會回來找我,眼前出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他一把將我撿起翻來覆去的查看。
「真可憐,頭跟身體都分離了,誰把它丟在這裡的?」
他也認為我是被丟棄了?也是,連我自己都是這麼認為。
在那之後我被這個人帶去一間有著許多跟我相似背景的娃娃的一個地方,在那裡我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時間到底是怎麼計算的其實我並不清楚,只是覺得時間不斷的經過而寂寞不斷的朝我聚攏過來。
除了寂寞還有一種情緒不斷的在心中積累,那是一種怨懟,是那個人告訴我們的。
等待的時間太長,長到已經無法去計算,而他替停止了我們的等待。
我等的她沒有來,任何人也沒有來,直到那個人來了。
「這裡真是充滿怨懟的氣息啊……」
「如果我給你們力量,你們會想做什麼?」
我想回到她身邊,她不來找我,那我就去找她,不管幾次我都會回到她身邊。
不管幾次,因為我想永遠陪在她身邊。
再也不會讓她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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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收到的任務是關於某間寺廟的娃娃集體出走事件,委託方特地附上一張照片,不過那張照片在穆聿翎剛拿到手的時候就被她自己的式神——程昀——給燒掉一角,導致最重要的部分她根本沒來得及看見。
當她還在公會煩惱著那被燒掉一角的照片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頂著一頭紅髮的男子經過她身旁隨口問了一句,「要一起嗎?」
還沒會意過來那只是個玩笑話,穆聿翎就已經先以點頭代替回答。見她答應他好像稍微愣了一下,但隨即又用爽朗的笑容對著她說,「那走吧!」
原本已經準備要出發去找雇主,當兩人走到大門口時,煜燁突然停下腳步,而跟在他後頭的穆聿翎即時反應過來也停下腳步。差點,差點就要撞上去了……「怎麼了?」她抬起頭,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眼前高大的背影。
煜燁轉過身,一雙有神的眼眸帶著誠摯看向她,「妳知道雇主家該怎麼去嗎?」
對著眼前人眨眨眼,穆聿翎查看任務內容後搜尋一下自己腦中對於這個城市地圖的粗略記憶,大致上用直覺對起來之後對他說,「大概知道。」
「真的?那太好啦!」煜燁開心的露出大大的笑容,不顧穆聿翎的感受,興奮地抓著她的手,「我們走吧、走吧,帶路!」
而一直用貓的型態跟在煜燁腳邊的梧心,仰起頭,用那充滿鄙視的貓眼瞪向牠的主人,隨即又一臉無所謂低下頭,默默地跟在身旁。
對於被抓住手這件事情穆聿翎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對方遠遠的帶離公會,對於是不是該改變目前這個狀況她沒有什麼想法,也就任由這個狀態持續下去。
不過這件事情也成功打斷了她跟自己腦袋中記憶的連結,恐怕他們想要好好到達目的地是滿困難。雖然她本來就對迷路很在行,不過迷路十次也許有兩、三次還能找到目的地,但這次又會怎麼樣呢?
自始至終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程昀對著遠去那兩個人的背影『嘖』了一聲,「按照經驗,主人對認路這件事情不行啊。」雖然這麼說也只得默默的跟上去,反正現在的她沒有什麼可以說話的空間,體驗看看跟著主人迷路好像也不錯。
方向感這種東西,基本上只要是人……不對,只要是活的生物基本上都可以擁有的東西,但,還是有極少數的人天生就缺乏方向感,不管怎麼學、怎麼找,依然覺得自己走在路上好像走進了迷宮,找不了方向。
而這樣迷思方向的人我們稱之為——路痴。那現在當兩個路痴湊在一起找路時,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不用猜大概也知道吧,他們不要說到達目的地了,可能現在連他們自己身處在哪裡都不知道。
好比現在—--
「欸、阿翎這裡我們走過了啦,妳確定真的是走這裡嗎?」
煜燁停下腳步,站在穆聿翎身後,指著他剛剛已經看過三遍以上的商店招牌,一臉哀怨死盯著商店的門口。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不會出現什麼妖魔鬼怪,不然他都要以為他們現在是被鬼遮眼、鬼打牆!
看著被煜燁隔空猛戳了幾下的招牌,穆聿翎思考了一下,好像真的已經經過這個地方好幾次了。偏頭開始想是不是哪裡又搞錯了,但又覺得好像沒有哪裡對應錯誤,還是說她記憶中的地圖根本就是個錯誤?
「這個……」
『主人出外十次有九次都是迷路要阿程帶回家的,讓她帶路恐怕走到明天都到不了。』
跟著穆聿翎走同樣的地方走了三次的程程已經按耐不住性子再繼續耗下去了,沒等穆聿翎把話說完就出言打斷她要說的話,並表明目前的狀況有多惡劣。她不想真的走到明天啊!
對於程程的說法穆聿翎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突然想起眼前的式神跟昀幾乎是一樣瞭解她,那自然過往幾次迷路讓昀帶回家的經驗她也是知道的,看來今天也無法避免的發生了,不過這次到底誰能帶他們到達目的地?
已經變回人形的梧心,把雙手放在後腦勺,表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跟在他們後頭,邊打哈欠邊說道:「哈~阿燁我肚子餓啦!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啊?」
「……」這小子怎麼一天到晚只想著吃東西!餓死鬼投胎嗎?……不過,妖怪有輪迴這種東西嗎?……算了、算了。
煜燁轉過身,無語地瞪向跟在後頭的人,「矮子,你懂不懂看情況啊,你覺得現在這個情形,我們還回得了家嗎?」
聽到關鍵字的梧心氣憤地迅速跳了起來,不管對方是自己的主人,還是天皇老子,就直接大剌剌一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大叫:「你說誰矮子!」貓眼裡冒起火光,他死瞪著比他高很多的煜燁,而另一手指向站在一旁的穆聿翎,「說到底,這一切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找這個白痴女人帶路,我們現在也不會遇上這樣窘境!」
對於被別人家的式神指著鼻子罵這個狀況,穆聿翎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是白痴,但是路痴卻是事實,這個狀況與其反駁不如選擇沉默。事實上害他們陷入如此窘境的就是她自己,的確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只能被指著罵了。看著眼前小小的梧心,她卻是想到如今在場的如果是昀,那目前可能就是打成一團的景象了。
但是一旁的程程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對於自己家的主人被別人家的式神罵這種情況她可是覺得自己有種被踩在地上打的感覺,雖然主人不是她而是另一半靈魂認的,但穆聿翎畢竟是她名義上的主人。不容許這種況狀的她立刻上前拍掉梧心的手,居高臨下的對著眼前的矮子說,「少廢話,由我來帶路。」
剛才穆聿翎帶著程程一路從家裡走到公會手上一直拿著那張寫著相關細節的紙在看,跟在一旁的她自然已經把內容看完了。究竟目的地在什麼地方她心裡也已經有個底,打從一開始她的主人就走錯方向了,往這方向走不管怎麼繞都不可能繞到目的地,除非這兩個陰陽師打算繞地球一周否則不可能。
突如起來被拍掉手讓梧心當場愣住,煜燁以為這小子會當場發飆,結果意外的是,等他反應過來時,竟然只是回敬對方一個白眼,「切、跩什麼跩。」哼了一聲,便轉頭不看她一眼。
雖然沒有發生自己預測的結果,不過這小鬼沒禮貌的程度,的確讓煜燁感到大大的……憤怒。他隱忍著怒火,一個箭步,趁梧心還來不及反應時伸手勒住對方的脖子,「你這個小鬼頭沒大沒小!趕快道歉!」
「我、不、要!」梧心咬牙切齒的說道。
搞什麼,本大爺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明明是個路癡還逞強帶路,讓他們白走好多路!拜託,世界上哪來這麼多路痴啊!還讓本大爺一次碰到兩個,實在是倒楣透了!
梧心不斷的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放開我啦!」他雙手並用努力扯著煜燁堅固的手臂。
「快點!」為了防止對方掙脫,煜燁又加深力道,緊緊勒住他。
「不用這樣,沒關係的,對吧?」穆聿翎眼見面前的一人一式神從吵起來到快打起來的地步,趕緊出聲制止而後面的詢問句是面對程程說的,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般,穆聿翎眼神傳出哀求,她不想目睹慘案發生。
「……我不跟矮子計較,走不走?我走了。」接收到主人的眼神訊息之後程程只是無奈的說了這句話,反正她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瞥了梧心一眼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往他們來時的反方向前進,彷彿要不要跟上是他們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被拋在後頭的兩人一妖怪,你看我我看你的愣在原地,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看到程程走遠了一小段路。穆聿翎小跑步跟了上去,避免把人跟丟,煜燁拖著還在鬧脾氣的梧心迅速跟著他們的腳步。
跟著程程行動的一行人一路上沉默不語,也許是剛才那一鬧導致現在他們之間有些尷尬,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打算先開口說話吧?
「就在前面不遠。」
首先劃破沉默的一句話是由程程說出口,目的是為了告知眾人目的地已經快要到了,並不是為了要替他們打破這場僵局,所以在她說完之後沉默的狀況依舊。
就當他們剛拐過一個彎的時候,需要人找僵局突破口的局面就宣告破滅。因為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正被一絲又一絲黑色的頭髮給綑綁住的人跟人偶對峙的局面,當然這突如其來的畫面讓他們一時之間還沒有辦法在思想上轉換過來。
不到五秒鐘,煜燁率先反應過來,他靠的一聲,毫不猶豫拔槍衝了過去,眨眼間他已經到了前方,他舉起槍,快狠準把槍口瞄準目標,扣下板機,一連串流暢的動作下,一顆子彈迅速從槍管噴射出來,子彈音速般的速度瞬間劃破空氣,形成一道肉眼也無法辨別的音硝,然後就在打上那異常的黑髮的同時,『碰』的一聲,子彈變成一顆火球,讓火焰燒斷那綑人的髮絲。
「這下不用找了。」程程看著眼前的一人一人偶挑挑眉,自然也沒忽略到已經衝到他們前方的煜燁,然後她看向還沒有做出反應的穆聿翎。省掉帶路這道程序,樂得輕鬆的她一派消遙的看著自家主人,想著對方到底需要多久才可以反應過來,人家矮子的主人都已經開打了她還在這裡發呆。
等到煜燁已經打完第一回合穆聿翎才終於反應過來,趕緊往背後一掏拿出背著的弓跟箭矢,架好箭朝著人偶瞄準。但人偶似乎較先注意到她這邊的變化,先前纏在那人身上的黑色絲線現在糾纏到她身上來了,被絲線纏住的弓矢沒有辦法瞄準跟發出,無法進行攻擊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侷限行動,最後動彈不得。
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主人就這樣連攻擊都還沒來得及打出來就被捆住,天吶!阿程認的這個主人到底是有多天兵啊?!程程無奈之下只好準備出手救這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被她自己給承認的主人,就在這時一道攻擊比她更快發出朝著穆聿翎而去。
「木之刀,去!」像一把利刃的木刀從穆聿翎眼前滑過去,眼睛與木刀之間只差十公分,那一點距離很有可能會弄瞎她的眼睛,不過操作者以精準的判斷、控制好力度,讓木刀穩穩滑過去,穆聿翎反而驚嚇地眨了眨眼,她無法動彈也不敢動,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把木刀已經迅速切斷纏住她的髮絲。
「幹得好!」不知道什麼時後趕來的煜燁,揉了揉身高只到他腰部的自家式神的頭髮。方才已經發現木偶把目標轉移到穆聿翎的身上,本來想衝過來幫忙,卻那時的位子實在來不及,原本當下想立即再開一次槍,自身火球是遠距離攻擊,距離上面應該不成問題,可就怕火球的威力很難控制會傷到穆聿翎,不過幸好身邊的這個傢伙可以命令樹木變化不同的型態進行攻擊。
對於對方的能力,煜燁一直很有信心。
梧心嘖了一聲,一臉厭惡撥開對方的手,眼神不屑看了穆聿翎一眼,口裡還不忘損了一下她,「這女人怎麼這麼笨啊?傻傻站著給人綁。」
終於恢復手腳自由的穆聿翎欣喜之餘還被數落一番,不過這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其實她是很感謝梧心,甚至想要問他怎麼樣才可以將木操縱得如此快速。對她而言雖然同是木系,但她還必須藉助木氣而且還必須要花時間生成。不過聽剛才他的語氣,看來要向他請教這類的問題是沒有希望了。
一旁的程程聽到梧心這麼說卻沒什麼反應,倒是十分贊同他所說的話。穆聿翎真的太笨了,連攻擊都還沒來得及就已經被綁住手腳,如果這次沒有同行者可能就栽在這裡了。看那隻人偶是要把她抓去一同作伴還是要把她捆一捆丟到垃圾堆裡,都只能悉聽尊便了。
在被梧心數落完的下一秒,穆聿翎雖然懷抱著慶幸跟些許沮喪但還是盡量迅速的架起弓箭瞄準人偶,在箭上注入靈力使對人偶的殺傷力增倍。當然人偶不可能乖乖的站住給她當靶子射,但它也不可能做很快速的移動,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移動,可當它每移動一分一毫就又被程程所發出的雷電術法給逼回原來的位置,幸好梧心這時也出手相助。
梧心緩緩閉上眼,在心中默念一連串咒語,等睜開眼時,人偶所在地已經隆起一條巨大的樹根,樹根就像是蛇一般,聽取吹笛人的演奏,慢慢地爬上人偶的身上,等繞住人偶的全身時,又迅速縮緊,把人偶勒得發出木頭與木頭摩擦的聲響。
『為什麼……要妨礙我?為什麼……?!』
從娃娃的身上傳出來的是這樣的呼喊聲音,這使得穆聿翎握箭的手差點握不緊。她不知道娃娃對雇主有著什麼樣的執念,執著到無論被丟掉幾次都會想盡辦法回到主人的身邊。但她接取任務負責消滅娃娃,不管它擁有什麼樣的執念都必須將它消滅。然而她卻因為娃娃的話語而遲疑了,可她不能夠遲疑,因為這是她的職責。
倒臥在一旁已經從人偶頭髮的綑綁中解救下來的是一位年輕女性,她不斷發出咳嗽的聲音,而身上穿著的高級套裝也被弄得凌亂不堪,套裝上還沾染著地上的沙泥,整體看來讓她顯得有些狼狽。
「快……快幫我殺了她……」她發出沙啞難耐的聲音。
穆聿翎握緊手中的箭矢,注入其中的靈力已經累積得差不多了,對著仍在對雇主呼喊著些什麼的娃娃瞄準好,在她射出弓箭之前似乎瞥見雇主臉上的神情有著些微的變化,但這些並不是她所需要顧及的。握緊、射出,箭矢筆直朝著娃娃射過去,就在瞬間貫穿娃娃的額間。
在那個瞬間,穆聿翎在娃娃臉上看見的是一種不捨跟悲傷,也許還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情緒,但這些是她的肉眼所看不出來了,只能用心去感受。但感受更深的應該是娃娃的原先的主人,但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就不是必須去探究的事情了。
在穆聿翎的箭擊中娃娃的那一剎那,程程以瞬雷快速將娃娃給打個粉碎,碎落一地的木頭碎片已經快要看不出原來拼湊起來會是什麼東西,但仍有一些怨毒的氣息殘留在上頭揮之不去。
或許是不甘心,也或許是它消不去的執念,那些木屑像是有生命一般,伴隨著怨懟的黑氣一點一點往還倒臥在地上的女性飄去。
就在那位女性慌張想發出尖叫的同時,一道音硝削過她的髮間,隨即帶來的是另一道巨大的聲響,一顆由子彈轉變而成的巨大火球撞上那團木屑以及黑氣之後,火焰開始侵蝕一切,一點一點地把黑氣吞沒在火紅的烈焰中,沒多久,那團交織在一起的紅黑已經消失在空氣中。
「消滅了……」
雖然眼見這樣的畫面,但是對穆聿翎來說總是還有一種不真實感。一旁的女性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像是害怕黑氣和火光交織在一起最後消失的地方會再突然蹦出一個娃娃般,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繞著那一塊空氣行走,然後靠近他們。
「終、終於結束這場惡夢了……」
當女性在他們的耳邊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穆聿翎心裡想到的是那個娃娃最後的神情,相對於主人而言,對娃娃來說這一切才更像是場惡夢,因為被過往所牽扯而無法放下,進而變成這樣的存在還必須被消滅,對它而言被消滅也許才是種解脫吧!反正它的主人心中已經再也裝不下那些過往,只剩下對它無止盡的害怕。
「……」煜燁無語看了那位女性一眼,默默站離她一步,面無表情對她說道:「幸好這次妳遇到的是我們,如果妳繼續已這樣的心態看待妳曾經愛惜過的人事物,難保不會有下一次的發生……希望妳能懂得珍惜。」
那番話一說完,煜燁又恢復以往的樣子,臉上帶著笑容,他看了不遠處的穆聿翎一眼,隨即轉身邁出步伐往當初他們來時的方向,還不忘舉起手高喊:「收工、收工,阿翎我們去吃飯!」
「喔耶!吃飯!本大爺快餓死了!」聽到吃飯梧心的貓眼就睜著老大,興奮地歡呼一聲,便快速跟上煜燁,在他身邊蹦跳著。
「嗯。」穆聿翎低聲回應之後神情複雜的看向雇主,收回視線之後便跟著煜燁離開那裡。
「這次沒有走錯方向了啊?」程程小聲的說著,偷偷的打了一記雷在雇主的身邊不遠處想要故意嚇唬她,然後就快速跟上前面的三個人。
當她還在公會煩惱著那被燒掉一角的照片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頂著一頭紅髮的男子經過她身旁隨口問了一句,「要一起嗎?」
還沒會意過來那只是個玩笑話,穆聿翎就已經先以點頭代替回答。見她答應他好像稍微愣了一下,但隨即又用爽朗的笑容對著她說,「那走吧!」
原本已經準備要出發去找雇主,當兩人走到大門口時,煜燁突然停下腳步,而跟在他後頭的穆聿翎即時反應過來也停下腳步。差點,差點就要撞上去了……「怎麼了?」她抬起頭,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眼前高大的背影。
煜燁轉過身,一雙有神的眼眸帶著誠摯看向她,「妳知道雇主家該怎麼去嗎?」
對著眼前人眨眨眼,穆聿翎查看任務內容後搜尋一下自己腦中對於這個城市地圖的粗略記憶,大致上用直覺對起來之後對他說,「大概知道。」
「真的?那太好啦!」煜燁開心的露出大大的笑容,不顧穆聿翎的感受,興奮地抓著她的手,「我們走吧、走吧,帶路!」
而一直用貓的型態跟在煜燁腳邊的梧心,仰起頭,用那充滿鄙視的貓眼瞪向牠的主人,隨即又一臉無所謂低下頭,默默地跟在身旁。
對於被抓住手這件事情穆聿翎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對方遠遠的帶離公會,對於是不是該改變目前這個狀況她沒有什麼想法,也就任由這個狀態持續下去。
不過這件事情也成功打斷了她跟自己腦袋中記憶的連結,恐怕他們想要好好到達目的地是滿困難。雖然她本來就對迷路很在行,不過迷路十次也許有兩、三次還能找到目的地,但這次又會怎麼樣呢?
自始至終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程昀對著遠去那兩個人的背影『嘖』了一聲,「按照經驗,主人對認路這件事情不行啊。」雖然這麼說也只得默默的跟上去,反正現在的她沒有什麼可以說話的空間,體驗看看跟著主人迷路好像也不錯。
方向感這種東西,基本上只要是人……不對,只要是活的生物基本上都可以擁有的東西,但,還是有極少數的人天生就缺乏方向感,不管怎麼學、怎麼找,依然覺得自己走在路上好像走進了迷宮,找不了方向。
而這樣迷思方向的人我們稱之為——路痴。那現在當兩個路痴湊在一起找路時,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不用猜大概也知道吧,他們不要說到達目的地了,可能現在連他們自己身處在哪裡都不知道。
好比現在—--
「欸、阿翎這裡我們走過了啦,妳確定真的是走這裡嗎?」
煜燁停下腳步,站在穆聿翎身後,指著他剛剛已經看過三遍以上的商店招牌,一臉哀怨死盯著商店的門口。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不會出現什麼妖魔鬼怪,不然他都要以為他們現在是被鬼遮眼、鬼打牆!
看著被煜燁隔空猛戳了幾下的招牌,穆聿翎思考了一下,好像真的已經經過這個地方好幾次了。偏頭開始想是不是哪裡又搞錯了,但又覺得好像沒有哪裡對應錯誤,還是說她記憶中的地圖根本就是個錯誤?
「這個……」
『主人出外十次有九次都是迷路要阿程帶回家的,讓她帶路恐怕走到明天都到不了。』
跟著穆聿翎走同樣的地方走了三次的程程已經按耐不住性子再繼續耗下去了,沒等穆聿翎把話說完就出言打斷她要說的話,並表明目前的狀況有多惡劣。她不想真的走到明天啊!
對於程程的說法穆聿翎沒有什麼表示,只是突然想起眼前的式神跟昀幾乎是一樣瞭解她,那自然過往幾次迷路讓昀帶回家的經驗她也是知道的,看來今天也無法避免的發生了,不過這次到底誰能帶他們到達目的地?
已經變回人形的梧心,把雙手放在後腦勺,表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跟在他們後頭,邊打哈欠邊說道:「哈~阿燁我肚子餓啦!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啊?」
「……」這小子怎麼一天到晚只想著吃東西!餓死鬼投胎嗎?……不過,妖怪有輪迴這種東西嗎?……算了、算了。
煜燁轉過身,無語地瞪向跟在後頭的人,「矮子,你懂不懂看情況啊,你覺得現在這個情形,我們還回得了家嗎?」
聽到關鍵字的梧心氣憤地迅速跳了起來,不管對方是自己的主人,還是天皇老子,就直接大剌剌一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大叫:「你說誰矮子!」貓眼裡冒起火光,他死瞪著比他高很多的煜燁,而另一手指向站在一旁的穆聿翎,「說到底,這一切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找這個白痴女人帶路,我們現在也不會遇上這樣窘境!」
對於被別人家的式神指著鼻子罵這個狀況,穆聿翎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是白痴,但是路痴卻是事實,這個狀況與其反駁不如選擇沉默。事實上害他們陷入如此窘境的就是她自己,的確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只能被指著罵了。看著眼前小小的梧心,她卻是想到如今在場的如果是昀,那目前可能就是打成一團的景象了。
但是一旁的程程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對於自己家的主人被別人家的式神罵這種情況她可是覺得自己有種被踩在地上打的感覺,雖然主人不是她而是另一半靈魂認的,但穆聿翎畢竟是她名義上的主人。不容許這種況狀的她立刻上前拍掉梧心的手,居高臨下的對著眼前的矮子說,「少廢話,由我來帶路。」
剛才穆聿翎帶著程程一路從家裡走到公會手上一直拿著那張寫著相關細節的紙在看,跟在一旁的她自然已經把內容看完了。究竟目的地在什麼地方她心裡也已經有個底,打從一開始她的主人就走錯方向了,往這方向走不管怎麼繞都不可能繞到目的地,除非這兩個陰陽師打算繞地球一周否則不可能。
突如起來被拍掉手讓梧心當場愣住,煜燁以為這小子會當場發飆,結果意外的是,等他反應過來時,竟然只是回敬對方一個白眼,「切、跩什麼跩。」哼了一聲,便轉頭不看她一眼。
雖然沒有發生自己預測的結果,不過這小鬼沒禮貌的程度,的確讓煜燁感到大大的……憤怒。他隱忍著怒火,一個箭步,趁梧心還來不及反應時伸手勒住對方的脖子,「你這個小鬼頭沒大沒小!趕快道歉!」
「我、不、要!」梧心咬牙切齒的說道。
搞什麼,本大爺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明明是個路癡還逞強帶路,讓他們白走好多路!拜託,世界上哪來這麼多路痴啊!還讓本大爺一次碰到兩個,實在是倒楣透了!
梧心不斷的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放開我啦!」他雙手並用努力扯著煜燁堅固的手臂。
「快點!」為了防止對方掙脫,煜燁又加深力道,緊緊勒住他。
「不用這樣,沒關係的,對吧?」穆聿翎眼見面前的一人一式神從吵起來到快打起來的地步,趕緊出聲制止而後面的詢問句是面對程程說的,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般,穆聿翎眼神傳出哀求,她不想目睹慘案發生。
「……我不跟矮子計較,走不走?我走了。」接收到主人的眼神訊息之後程程只是無奈的說了這句話,反正她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瞥了梧心一眼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往他們來時的反方向前進,彷彿要不要跟上是他們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被拋在後頭的兩人一妖怪,你看我我看你的愣在原地,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看到程程走遠了一小段路。穆聿翎小跑步跟了上去,避免把人跟丟,煜燁拖著還在鬧脾氣的梧心迅速跟著他們的腳步。
跟著程程行動的一行人一路上沉默不語,也許是剛才那一鬧導致現在他們之間有些尷尬,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打算先開口說話吧?
「就在前面不遠。」
首先劃破沉默的一句話是由程程說出口,目的是為了告知眾人目的地已經快要到了,並不是為了要替他們打破這場僵局,所以在她說完之後沉默的狀況依舊。
就當他們剛拐過一個彎的時候,需要人找僵局突破口的局面就宣告破滅。因為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正被一絲又一絲黑色的頭髮給綑綁住的人跟人偶對峙的局面,當然這突如其來的畫面讓他們一時之間還沒有辦法在思想上轉換過來。
不到五秒鐘,煜燁率先反應過來,他靠的一聲,毫不猶豫拔槍衝了過去,眨眼間他已經到了前方,他舉起槍,快狠準把槍口瞄準目標,扣下板機,一連串流暢的動作下,一顆子彈迅速從槍管噴射出來,子彈音速般的速度瞬間劃破空氣,形成一道肉眼也無法辨別的音硝,然後就在打上那異常的黑髮的同時,『碰』的一聲,子彈變成一顆火球,讓火焰燒斷那綑人的髮絲。
「這下不用找了。」程程看著眼前的一人一人偶挑挑眉,自然也沒忽略到已經衝到他們前方的煜燁,然後她看向還沒有做出反應的穆聿翎。省掉帶路這道程序,樂得輕鬆的她一派消遙的看著自家主人,想著對方到底需要多久才可以反應過來,人家矮子的主人都已經開打了她還在這裡發呆。
等到煜燁已經打完第一回合穆聿翎才終於反應過來,趕緊往背後一掏拿出背著的弓跟箭矢,架好箭朝著人偶瞄準。但人偶似乎較先注意到她這邊的變化,先前纏在那人身上的黑色絲線現在糾纏到她身上來了,被絲線纏住的弓矢沒有辦法瞄準跟發出,無法進行攻擊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侷限行動,最後動彈不得。
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主人就這樣連攻擊都還沒來得及打出來就被捆住,天吶!阿程認的這個主人到底是有多天兵啊?!程程無奈之下只好準備出手救這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被她自己給承認的主人,就在這時一道攻擊比她更快發出朝著穆聿翎而去。
「木之刀,去!」像一把利刃的木刀從穆聿翎眼前滑過去,眼睛與木刀之間只差十公分,那一點距離很有可能會弄瞎她的眼睛,不過操作者以精準的判斷、控制好力度,讓木刀穩穩滑過去,穆聿翎反而驚嚇地眨了眨眼,她無法動彈也不敢動,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那把木刀已經迅速切斷纏住她的髮絲。
「幹得好!」不知道什麼時後趕來的煜燁,揉了揉身高只到他腰部的自家式神的頭髮。方才已經發現木偶把目標轉移到穆聿翎的身上,本來想衝過來幫忙,卻那時的位子實在來不及,原本當下想立即再開一次槍,自身火球是遠距離攻擊,距離上面應該不成問題,可就怕火球的威力很難控制會傷到穆聿翎,不過幸好身邊的這個傢伙可以命令樹木變化不同的型態進行攻擊。
對於對方的能力,煜燁一直很有信心。
梧心嘖了一聲,一臉厭惡撥開對方的手,眼神不屑看了穆聿翎一眼,口裡還不忘損了一下她,「這女人怎麼這麼笨啊?傻傻站著給人綁。」
終於恢復手腳自由的穆聿翎欣喜之餘還被數落一番,不過這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其實她是很感謝梧心,甚至想要問他怎麼樣才可以將木操縱得如此快速。對她而言雖然同是木系,但她還必須藉助木氣而且還必須要花時間生成。不過聽剛才他的語氣,看來要向他請教這類的問題是沒有希望了。
一旁的程程聽到梧心這麼說卻沒什麼反應,倒是十分贊同他所說的話。穆聿翎真的太笨了,連攻擊都還沒來得及就已經被綁住手腳,如果這次沒有同行者可能就栽在這裡了。看那隻人偶是要把她抓去一同作伴還是要把她捆一捆丟到垃圾堆裡,都只能悉聽尊便了。
在被梧心數落完的下一秒,穆聿翎雖然懷抱著慶幸跟些許沮喪但還是盡量迅速的架起弓箭瞄準人偶,在箭上注入靈力使對人偶的殺傷力增倍。當然人偶不可能乖乖的站住給她當靶子射,但它也不可能做很快速的移動,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移動,可當它每移動一分一毫就又被程程所發出的雷電術法給逼回原來的位置,幸好梧心這時也出手相助。
梧心緩緩閉上眼,在心中默念一連串咒語,等睜開眼時,人偶所在地已經隆起一條巨大的樹根,樹根就像是蛇一般,聽取吹笛人的演奏,慢慢地爬上人偶的身上,等繞住人偶的全身時,又迅速縮緊,把人偶勒得發出木頭與木頭摩擦的聲響。
『為什麼……要妨礙我?為什麼……?!』
從娃娃的身上傳出來的是這樣的呼喊聲音,這使得穆聿翎握箭的手差點握不緊。她不知道娃娃對雇主有著什麼樣的執念,執著到無論被丟掉幾次都會想盡辦法回到主人的身邊。但她接取任務負責消滅娃娃,不管它擁有什麼樣的執念都必須將它消滅。然而她卻因為娃娃的話語而遲疑了,可她不能夠遲疑,因為這是她的職責。
倒臥在一旁已經從人偶頭髮的綑綁中解救下來的是一位年輕女性,她不斷發出咳嗽的聲音,而身上穿著的高級套裝也被弄得凌亂不堪,套裝上還沾染著地上的沙泥,整體看來讓她顯得有些狼狽。
「快……快幫我殺了她……」她發出沙啞難耐的聲音。
穆聿翎握緊手中的箭矢,注入其中的靈力已經累積得差不多了,對著仍在對雇主呼喊著些什麼的娃娃瞄準好,在她射出弓箭之前似乎瞥見雇主臉上的神情有著些微的變化,但這些並不是她所需要顧及的。握緊、射出,箭矢筆直朝著娃娃射過去,就在瞬間貫穿娃娃的額間。
在那個瞬間,穆聿翎在娃娃臉上看見的是一種不捨跟悲傷,也許還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情緒,但這些是她的肉眼所看不出來了,只能用心去感受。但感受更深的應該是娃娃的原先的主人,但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就不是必須去探究的事情了。
在穆聿翎的箭擊中娃娃的那一剎那,程程以瞬雷快速將娃娃給打個粉碎,碎落一地的木頭碎片已經快要看不出原來拼湊起來會是什麼東西,但仍有一些怨毒的氣息殘留在上頭揮之不去。
或許是不甘心,也或許是它消不去的執念,那些木屑像是有生命一般,伴隨著怨懟的黑氣一點一點往還倒臥在地上的女性飄去。
就在那位女性慌張想發出尖叫的同時,一道音硝削過她的髮間,隨即帶來的是另一道巨大的聲響,一顆由子彈轉變而成的巨大火球撞上那團木屑以及黑氣之後,火焰開始侵蝕一切,一點一點地把黑氣吞沒在火紅的烈焰中,沒多久,那團交織在一起的紅黑已經消失在空氣中。
「消滅了……」
雖然眼見這樣的畫面,但是對穆聿翎來說總是還有一種不真實感。一旁的女性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像是害怕黑氣和火光交織在一起最後消失的地方會再突然蹦出一個娃娃般,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繞著那一塊空氣行走,然後靠近他們。
「終、終於結束這場惡夢了……」
當女性在他們的耳邊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穆聿翎心裡想到的是那個娃娃最後的神情,相對於主人而言,對娃娃來說這一切才更像是場惡夢,因為被過往所牽扯而無法放下,進而變成這樣的存在還必須被消滅,對它而言被消滅也許才是種解脫吧!反正它的主人心中已經再也裝不下那些過往,只剩下對它無止盡的害怕。
「……」煜燁無語看了那位女性一眼,默默站離她一步,面無表情對她說道:「幸好這次妳遇到的是我們,如果妳繼續已這樣的心態看待妳曾經愛惜過的人事物,難保不會有下一次的發生……希望妳能懂得珍惜。」
那番話一說完,煜燁又恢復以往的樣子,臉上帶著笑容,他看了不遠處的穆聿翎一眼,隨即轉身邁出步伐往當初他們來時的方向,還不忘舉起手高喊:「收工、收工,阿翎我們去吃飯!」
「喔耶!吃飯!本大爺快餓死了!」聽到吃飯梧心的貓眼就睜著老大,興奮地歡呼一聲,便快速跟上煜燁,在他身邊蹦跳著。
「嗯。」穆聿翎低聲回應之後神情複雜的看向雇主,收回視線之後便跟著煜燁離開那裡。
「這次沒有走錯方向了啊?」程程小聲的說著,偷偷的打了一記雷在雇主的身邊不遠處想要故意嚇唬她,然後就快速跟上前面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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