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在前往神社的街道上,踏在地面上的腳步聲顯得清脆響亮。在腹部的傷終於完好之後,穆聿翎馬不停蹄的接任務、殺妖魔、接任務、殺妖魔……像是要把養傷期間沒殺到的一次補齊一樣,其勤勉程度讓不少人咋舌。
也許是看在她如此奮發圖強的份上,晴明這次給的任務難度增加不少,以致於解決這次的妖魔就花掉兩天的時間。雖然連續幾日來消滅妖魔的數量讓她心情輕快,但身體的疲憊感劇增不時在提醒著:「該休息了。」
思致此腳下的步伐又加快幾分,很累沒錯卻並不想停下。她腦裡想得、眼裡看到得全是相關於妖魔的事情,只怕如果巫女不給任務她也會跑去跟前輩搶任務來做。不要問她為什麼,就像是使命一般不容許怠惰、停滯。
彷彿生命中只剩下『消滅妖魔』這件事。
踏入神社大門,穆聿翎在心中默數著步伐,再幾步打開拉門就可以看見窩在暖桌裡的巫女不耐煩的說著:「是你啊。」雖然巫女臉上的表情是那樣,她卻能感覺到其實對方的心情也是很愉悅的。
「啊,你來得正好。」
隨著語音落入眼底的是一隻手,穆聿翎知道那是誰的手。她就這樣直直盯著那隻手等待那個誰的下句話,但耳邊傳來的卻是一陣交談聲。轉頭便看見培恩正在跟一位年長的前輩對談,表情相當慌張、凝重。發生什麼事了嗎?
談話結束後就見年長的前輩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離開此地,培恩則轉頭看向她,「這件事情請幫忙,如果有看到其他道士也請轉述。」他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卻飽涵著擔心、慌亂與不安。
「晴明已經兩天沒有待在神社了,請幫忙找找她。」這句話像顆炸彈一樣轟的在穆聿翎腦中炸開,晴明……巫女不在神社?
看著培恩此刻的表情,穆聿翎在腦中快速思考著。
如果是一般的出外視察或是辦事,不可能培恩會如此慌張。應該每天窩在暖桌裡的神社主事者居然兩天、不在神社!這是失蹤?想起那個一臉不耐煩、任性的巫女,雖然穆聿翎與其的交集並不多,但她知道巫女其實是一個十分具有責任感的領導者。
年僅十七就撐起整個神社的大小事務,除了有能力、毅力之外,還要具備一定的責任心。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而且是件能讓巫女丟下整個神社不管的大事,非同小可啊。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如果有知道任何晴明可能會去的地方,麻煩都請找找看,拜託了。」看向培恩有些疲累的神情,穆聿翎的思緒有些停滯。當她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培恩已經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巫女、會去的地方?」不知道過多久,當她的思緒終於成功運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攔下培恩了,「我不知道……前輩……」還想請你告訴我呢……
究竟該怎麼辦呢?望天花板,無語。
也許是看在她如此奮發圖強的份上,晴明這次給的任務難度增加不少,以致於解決這次的妖魔就花掉兩天的時間。雖然連續幾日來消滅妖魔的數量讓她心情輕快,但身體的疲憊感劇增不時在提醒著:「該休息了。」
思致此腳下的步伐又加快幾分,很累沒錯卻並不想停下。她腦裡想得、眼裡看到得全是相關於妖魔的事情,只怕如果巫女不給任務她也會跑去跟前輩搶任務來做。不要問她為什麼,就像是使命一般不容許怠惰、停滯。
彷彿生命中只剩下『消滅妖魔』這件事。
踏入神社大門,穆聿翎在心中默數著步伐,再幾步打開拉門就可以看見窩在暖桌裡的巫女不耐煩的說著:「是你啊。」雖然巫女臉上的表情是那樣,她卻能感覺到其實對方的心情也是很愉悅的。
「啊,你來得正好。」
隨著語音落入眼底的是一隻手,穆聿翎知道那是誰的手。她就這樣直直盯著那隻手等待那個誰的下句話,但耳邊傳來的卻是一陣交談聲。轉頭便看見培恩正在跟一位年長的前輩對談,表情相當慌張、凝重。發生什麼事了嗎?
談話結束後就見年長的前輩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離開此地,培恩則轉頭看向她,「這件事情請幫忙,如果有看到其他道士也請轉述。」他說話的速度不快不慢,卻飽涵著擔心、慌亂與不安。
「晴明已經兩天沒有待在神社了,請幫忙找找她。」這句話像顆炸彈一樣轟的在穆聿翎腦中炸開,晴明……巫女不在神社?
看著培恩此刻的表情,穆聿翎在腦中快速思考著。
如果是一般的出外視察或是辦事,不可能培恩會如此慌張。應該每天窩在暖桌裡的神社主事者居然兩天、不在神社!這是失蹤?想起那個一臉不耐煩、任性的巫女,雖然穆聿翎與其的交集並不多,但她知道巫女其實是一個十分具有責任感的領導者。
年僅十七就撐起整個神社的大小事務,除了有能力、毅力之外,還要具備一定的責任心。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而且是件能讓巫女丟下整個神社不管的大事,非同小可啊。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如果有知道任何晴明可能會去的地方,麻煩都請找找看,拜託了。」看向培恩有些疲累的神情,穆聿翎的思緒有些停滯。當她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培恩已經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巫女、會去的地方?」不知道過多久,當她的思緒終於成功運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攔下培恩了,「我不知道……前輩……」還想請你告訴我呢……
究竟該怎麼辦呢?望天花板,無語。
- - - - - - - - - -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穆聿翎正四處張望著。
巫女的去向……依培恩神情來判斷晴明的失蹤似乎是毫無預警,什麼原因讓巫女選擇這樣一聲不響的不見?是因為那個嗎?上次回報任務時看見的那個隻白猴子。
那天她前腳剛踏進神社,就聽到一個十分聒噪的聲音把自己心裡所想的一字不漏的說給眾人聽。她當場不知所措,只好將任務單丟給晴明,拿好自己的下一個任務就一溜煙跑了。
她不是很喜歡那隻猴子,各方面而言。據聞上層也有不少人持反對意見,會是因為這件事嗎?晴明應該不是被反對就會退縮的人,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會令晴明選擇逃避的事情,問題似乎不單純。
思考,無果。
糕點店、速食店、高級餐廳、小吃攤……街上只要是跟吃相關的店家都去找過了,但巫女的身影半點也沒有看見。想想,以自己本身對巫女的瞭解,就只知道她喜歡待在暖桌裡睡覺跟吃東西了。既然神社的高層找不到巫女,就應該不會在暖桌裡,就只好找有食物的地方了。
考慮到巫女出走的心情,穆聿翎盡力思考著普通人快樂時、憤怒時、悲傷時會去的地方。少年少女常出沒的遊樂場、未成年禁止進入的酒吧、可以打水飄的河邊,但沒有看到任何形似的身影。仔細想想,巫女晴明不算是個普通人吧?
行動,無獲。
像自己這樣的人應該找不到巫女吧……晴明也不是笨蛋,如果連神社高層熟知她的人都找不到,那應該躲在任何人都猜想不到的地方吧?也許培恩前輩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到處讓人幫忙尋找。想起少有表情的人臉上慌張的神情,穆聿翎覺得這次巫女的任性是有點過分了。
「回去吧……」折返神社,既然找不到,也只能等巫女自己回來了。她相信,巫女會回來的。
來到神社門口,穆聿翎想起一句話:「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也許,巫女其實就在神社內部也說不定。但是所有人卻又都找不到,難道神社暗藏機關或暗門嗎?晃晃腦袋丟開自己荒謬的想法,視線飄移到一旁的垃圾桶上。
……應該不會吧?
直盯著垃圾桶,穆聿翎有一股想要將蓋子打開一探究竟的衝動。不會的、巫女不可能會躲在那種地方,但為了出其不意說不定真的會……不會、不會,不可能的。閉上眼拒絕繼續看著垃圾桶,手卻不自覺放到蓋子上頭。
只是確認看看……應該沒關係吧?所有人都出去找巫女了,神社應該沒有人,不會被看見的……穆聿翎一點一點將蓋子打開,但身後傳來的一聲叫喊讓她把蓋子摔了回去。
「小翎姐——!」
迅速轉身面向聲音來源,向左跨一大步擋住身後的垃圾桶企圖想要掩蓋自己剛才的舉動。向著自己走來的不僅有潤,還有燠跟師父。沒多久三人就走到了她面前,想遮都遮不住了。
「丫頭,你有聽說嗎?」說話開門見山,問題一針見血,不問時間地點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管別人聽懂沒有,這就是周恆獨有的說話方式。穆聿翎也差不多習慣他這樣的說話方式了。
「師父有線索嗎?」順著師傅的話說,儘管一旁的人可能聽不太懂。微微向左移動,記得自己剛剛是站在垃圾桶的右側,慌忙一遮可能只遮了半邊。
「你那邊?」
「沒有……」略微低下頭,雖然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任務。但對於沒有完成任務這件事,穆聿翎仍是耿耿於懷。
「別在意、別在意,她可是晴明大人耶——就算找不到她也不會少塊肉缺條胳膊,不夠能力自保的話,還夠資格當神社領導者嗎?哈哈哈——」看著仰頭大笑的師父,穆聿翎覺得師傅只是在掩飾對於此事的擔心。
「嘖,居然連巫女都搞丟了。神社的傢伙到底都怎麼辦事的?」燠雙手交叉放至腦後,一臉不耐煩。
「師父,他們……?」不是去找巫女嗎?怎麼帶著他們?
「讓他們提早參與參與神社內部的事情也是種修練。」師父說著神色略顯無奈的看著燠。
「這有什麼好參與的?無聊。」燠話才剛說完,師父已經一拳頭往他頭上招呼過去了。
「喂!!你這臭道士幹什麼?!」抱著發疼的頭,燠抱怨道。
「丫頭,回報了沒?」不理會燠埋怨的眼神,周恆自顧自跟穆聿翎說話。
「正要進去回報。」
「那你順便回報我的結果,那樣的培恩我可不想應付。」不理會一旁燠的罵罵咧咧,他眉頭抽緒的說著。
那也別叫我去啊!!——穆聿翎這麼想著,但既然是師父下達的指示她也只能照做。
「咦?小翎姊,你剛才在看什麼啊?裡頭什麼都沒有耶。」聽到從後頭傳來的聲音她快速轉過身,正看見潤拿著垃圾桶蓋往裡頭探頭探腦,她腦袋像是被石頭給塞住了般無法思考。
「沒、沒有,沒看什麼。我去回報任務。」頭也不回的跑進神社,眾人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直想發笑。
「這傢伙該不會想在裡頭找巫女吧?」燠說完後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一旁的兩人卻是愣笑著。
巫女的去向……依培恩神情來判斷晴明的失蹤似乎是毫無預警,什麼原因讓巫女選擇這樣一聲不響的不見?是因為那個嗎?上次回報任務時看見的那個隻白猴子。
那天她前腳剛踏進神社,就聽到一個十分聒噪的聲音把自己心裡所想的一字不漏的說給眾人聽。她當場不知所措,只好將任務單丟給晴明,拿好自己的下一個任務就一溜煙跑了。
她不是很喜歡那隻猴子,各方面而言。據聞上層也有不少人持反對意見,會是因為這件事嗎?晴明應該不是被反對就會退縮的人,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會令晴明選擇逃避的事情,問題似乎不單純。
思考,無果。
糕點店、速食店、高級餐廳、小吃攤……街上只要是跟吃相關的店家都去找過了,但巫女的身影半點也沒有看見。想想,以自己本身對巫女的瞭解,就只知道她喜歡待在暖桌裡睡覺跟吃東西了。既然神社的高層找不到巫女,就應該不會在暖桌裡,就只好找有食物的地方了。
考慮到巫女出走的心情,穆聿翎盡力思考著普通人快樂時、憤怒時、悲傷時會去的地方。少年少女常出沒的遊樂場、未成年禁止進入的酒吧、可以打水飄的河邊,但沒有看到任何形似的身影。仔細想想,巫女晴明不算是個普通人吧?
行動,無獲。
像自己這樣的人應該找不到巫女吧……晴明也不是笨蛋,如果連神社高層熟知她的人都找不到,那應該躲在任何人都猜想不到的地方吧?也許培恩前輩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到處讓人幫忙尋找。想起少有表情的人臉上慌張的神情,穆聿翎覺得這次巫女的任性是有點過分了。
「回去吧……」折返神社,既然找不到,也只能等巫女自己回來了。她相信,巫女會回來的。
來到神社門口,穆聿翎想起一句話:「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也許,巫女其實就在神社內部也說不定。但是所有人卻又都找不到,難道神社暗藏機關或暗門嗎?晃晃腦袋丟開自己荒謬的想法,視線飄移到一旁的垃圾桶上。
……應該不會吧?
直盯著垃圾桶,穆聿翎有一股想要將蓋子打開一探究竟的衝動。不會的、巫女不可能會躲在那種地方,但為了出其不意說不定真的會……不會、不會,不可能的。閉上眼拒絕繼續看著垃圾桶,手卻不自覺放到蓋子上頭。
只是確認看看……應該沒關係吧?所有人都出去找巫女了,神社應該沒有人,不會被看見的……穆聿翎一點一點將蓋子打開,但身後傳來的一聲叫喊讓她把蓋子摔了回去。
「小翎姐——!」
迅速轉身面向聲音來源,向左跨一大步擋住身後的垃圾桶企圖想要掩蓋自己剛才的舉動。向著自己走來的不僅有潤,還有燠跟師父。沒多久三人就走到了她面前,想遮都遮不住了。
「丫頭,你有聽說嗎?」說話開門見山,問題一針見血,不問時間地點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不管別人聽懂沒有,這就是周恆獨有的說話方式。穆聿翎也差不多習慣他這樣的說話方式了。
「師父有線索嗎?」順著師傅的話說,儘管一旁的人可能聽不太懂。微微向左移動,記得自己剛剛是站在垃圾桶的右側,慌忙一遮可能只遮了半邊。
「你那邊?」
「沒有……」略微低下頭,雖然這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任務。但對於沒有完成任務這件事,穆聿翎仍是耿耿於懷。
「別在意、別在意,她可是晴明大人耶——就算找不到她也不會少塊肉缺條胳膊,不夠能力自保的話,還夠資格當神社領導者嗎?哈哈哈——」看著仰頭大笑的師父,穆聿翎覺得師傅只是在掩飾對於此事的擔心。
「嘖,居然連巫女都搞丟了。神社的傢伙到底都怎麼辦事的?」燠雙手交叉放至腦後,一臉不耐煩。
「師父,他們……?」不是去找巫女嗎?怎麼帶著他們?
「讓他們提早參與參與神社內部的事情也是種修練。」師父說著神色略顯無奈的看著燠。
「這有什麼好參與的?無聊。」燠話才剛說完,師父已經一拳頭往他頭上招呼過去了。
「喂!!你這臭道士幹什麼?!」抱著發疼的頭,燠抱怨道。
「丫頭,回報了沒?」不理會燠埋怨的眼神,周恆自顧自跟穆聿翎說話。
「正要進去回報。」
「那你順便回報我的結果,那樣的培恩我可不想應付。」不理會一旁燠的罵罵咧咧,他眉頭抽緒的說著。
那也別叫我去啊!!——穆聿翎這麼想著,但既然是師父下達的指示她也只能照做。
「咦?小翎姊,你剛才在看什麼啊?裡頭什麼都沒有耶。」聽到從後頭傳來的聲音她快速轉過身,正看見潤拿著垃圾桶蓋往裡頭探頭探腦,她腦袋像是被石頭給塞住了般無法思考。
「沒、沒有,沒看什麼。我去回報任務。」頭也不回的跑進神社,眾人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直想發笑。
「這傢伙該不會想在裡頭找巫女吧?」燠說完後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一旁的兩人卻是愣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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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神社後穆聿翎四處搜尋著培恩的身影,最後在暖桌前找到正發著呆的他。
不自覺放輕腳步緩緩靠近他,不想打斷他的思緒。卻在離他不遠處聽到他對自己說:「你來了。」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話語,但其中所飽含著的情緒卻是大不相同的,她能聽得出這句話中有著多少疲累。輕輕嘆了口氣,穆聿翎淡淡的說:「沒有找到人。」
「這樣啊。果然沒這麼容易找到呢,晴明從小就是個鬼靈精。過了這些年也長大不少,身上所背負的東西也重了。但總有些事是我所無法替她分擔的,該是有人出現替她分擔。」培恩輕輕的說著,這些話卻重重壓在聽者心中。
「會有的。」看著培恩的背影,她無法得知此刻的他有著什麼樣的神情。
「巫女必須在二十歲之前產下繼承人。」怔怔的聽著這句話,原來這才是巫女失蹤的真正原因?這就是培恩所說的他無法分擔的事?能替巫女分擔的人……不就是晴明的丈夫麼?巫女煩惱的是沒有屬意的對象?一切大白,身為領導人、繼承人,這是無法避免的職責。
「她會回來的。」沒來由的發言,但她就是相信巫女會回來的。
培恩回過身看著沒有一絲疑慮、困惑的她晌久沒有說話,最後輕輕嘆了口氣說:「但願不會太晚。」
「穆聿翎代表自己與師父周恆回報完畢。」撇開先前沉重的氣氛,她回歸正題。
「周恆……?他收你當徒弟了?」沒有說話,沉默回應一切。
「這是他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收到回報,回去吧。」回頭繼續對著暖桌發呆,穆聿翎看他一眼後隨即離開。想著培恩最後的那句話,她不禁想。
——難道師父曾做過什麼錯事嗎?
走出神社看著不遠處的師父,她略微停頓了腳步,然後加快腳步到師父身邊。
「好了?」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穆聿翎他不以為意,倒是她在裡頭這麼久讓他有些疑問。
「嗯。」
「培恩說了什麼?」
看周恆一眼,她低下頭:「沒什麼。」
看來是不想說,再問也沒什麼意思。
「走吧、走吧,回道館囉!」徑自走開,後頭的三人隨即跟上。轉過身看一眼後面的三隻跟屁蟲,他不耐煩的說:「你們回家吧,今天不修煉。」
對望一眼,潤跟穆聿翎道別後快步跟上已經走遠的燠,只是她好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是一直默默的跟在師父身後。周恆竟也沒有趕她。
一路上不說話,穆聿翎漸漸陷入自己的沉思。
身為領導人、繼承人的職責,是無法避免的。最該聽進這句話的是自己才對,不停在逃避的也是自己。自從奶奶死後,她逃也似的離開了日向家。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充滿鄙夷的眼神,波濤洶湧的反對聲浪,讓她直接放棄了繼承人的位置。
原以為長老們很快便會讓其他的候補人選坐上繼承人的位置,沒想到長老們寧願承受所有人的懷疑、質問,即使被家族內的人越來越不信任、不尊重,也依然堅持著繼承人必須是穆聿翎。
高橋也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尋找她,已經躲得累了幾度想就這麼回去。但清楚著回去必須承擔起什麼,卻又退縮了。她畢竟不是擁有日向家血脈的人,甚至還是個有著異國血脈的女人。能拿什麼理直氣壯的站在眾人面前說自己是繼承人呢?
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長老們會如此堅持必須是由自己來擔任。
「丫頭?」
周恆的呼喚拉回她的思緒,歪著頭表示疑問師父為何叫她。
「……你在想什麼啊?」一臉無奈的看著穆聿翎,他決定先問清楚。
「沒什麼……」
『這丫頭每次問她什麼都不肯說,真是麻煩。』——這麼想著他隨口一問:「你覺得那兩個小子如何?」
再度歪頭她實在不懂師父在問什麼,也不知道他這麼問的用意為何。
重重嘆口氣,周恆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故事對吧?」
見穆聿翎點頭他接著說:「那兩個小傢伙身上所發生的故事很耐人尋味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很讓人期待。你替我去觀察他倆吧!這可是修練,好好做。」
「……」這算是修練的一環嗎?怎麼覺得非常的帶有私心。
「丫頭,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麼事情可都要跟師父說啊。有問題也可以盡量問的。」
看向師父,他的臉上不再滿是玩世不恭的笑容,反倒是很認真、誠懇的在跟穆聿翎說這句話。
「……師父。」看著師父因為自己的叫喚而拉開笑容,她也不忍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問的,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繼承人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很沉重麼?」
穆聿翎這麼一問,周恆臉上的笑容就僵掉了。當她正要張口說不必勉強的時候,眼看著周恆臉上的玩世不恭消失無蹤。
尚在驚訝之中,師父已緩緩道出:「繼承人所背負的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有些人對那樣的位置十分嚮往,卻不知道在位者的心酸。你的一言一行隨時隨地都在被人審視著,稍有差池就會被拿來說嘴。儘管事情可能不如旁人所說的那般,卻做不了任何反駁。因為繼承人的包袱讓你不能隨心所欲的做事,不管要做什麼都必須要考慮到你所背負著的是什麼,怎麼做才符合身份,漸漸的就會沒有了自我。很沉重、非常的沉重。」
看著穆聿翎沉思的模樣他接著道:「雖然沉重,但最重要的還是你怎麼去看待它、面對它。越是逃避就越是沉重,唯有去處理它,才有辦法真正放下它。不要害怕,相信自己,一切就都會好的。擺在那,問題是不會消失的。」
師父的一席話讓穆聿翎豁然開朗。越是想就越是困難,去處理它,事情才會變得簡單。
「我懂了,師父。」微微帶起笑容,心中的包袱總算是輕了些。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還有,修練記得做啊。」
「……是,師父。」實在很不想想起來還有這項修練要做。
夕陽西下,今日的心情比以往都還要更輕鬆。
也是時候該回日向家一趟了。
不自覺放輕腳步緩緩靠近他,不想打斷他的思緒。卻在離他不遠處聽到他對自己說:「你來了。」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話語,但其中所飽含著的情緒卻是大不相同的,她能聽得出這句話中有著多少疲累。輕輕嘆了口氣,穆聿翎淡淡的說:「沒有找到人。」
「這樣啊。果然沒這麼容易找到呢,晴明從小就是個鬼靈精。過了這些年也長大不少,身上所背負的東西也重了。但總有些事是我所無法替她分擔的,該是有人出現替她分擔。」培恩輕輕的說著,這些話卻重重壓在聽者心中。
「會有的。」看著培恩的背影,她無法得知此刻的他有著什麼樣的神情。
「巫女必須在二十歲之前產下繼承人。」怔怔的聽著這句話,原來這才是巫女失蹤的真正原因?這就是培恩所說的他無法分擔的事?能替巫女分擔的人……不就是晴明的丈夫麼?巫女煩惱的是沒有屬意的對象?一切大白,身為領導人、繼承人,這是無法避免的職責。
「她會回來的。」沒來由的發言,但她就是相信巫女會回來的。
培恩回過身看著沒有一絲疑慮、困惑的她晌久沒有說話,最後輕輕嘆了口氣說:「但願不會太晚。」
「穆聿翎代表自己與師父周恆回報完畢。」撇開先前沉重的氣氛,她回歸正題。
「周恆……?他收你當徒弟了?」沒有說話,沉默回應一切。
「這是他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收到回報,回去吧。」回頭繼續對著暖桌發呆,穆聿翎看他一眼後隨即離開。想著培恩最後的那句話,她不禁想。
——難道師父曾做過什麼錯事嗎?
走出神社看著不遠處的師父,她略微停頓了腳步,然後加快腳步到師父身邊。
「好了?」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穆聿翎他不以為意,倒是她在裡頭這麼久讓他有些疑問。
「嗯。」
「培恩說了什麼?」
看周恆一眼,她低下頭:「沒什麼。」
看來是不想說,再問也沒什麼意思。
「走吧、走吧,回道館囉!」徑自走開,後頭的三人隨即跟上。轉過身看一眼後面的三隻跟屁蟲,他不耐煩的說:「你們回家吧,今天不修煉。」
對望一眼,潤跟穆聿翎道別後快步跟上已經走遠的燠,只是她好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是一直默默的跟在師父身後。周恆竟也沒有趕她。
一路上不說話,穆聿翎漸漸陷入自己的沉思。
身為領導人、繼承人的職責,是無法避免的。最該聽進這句話的是自己才對,不停在逃避的也是自己。自從奶奶死後,她逃也似的離開了日向家。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充滿鄙夷的眼神,波濤洶湧的反對聲浪,讓她直接放棄了繼承人的位置。
原以為長老們很快便會讓其他的候補人選坐上繼承人的位置,沒想到長老們寧願承受所有人的懷疑、質問,即使被家族內的人越來越不信任、不尊重,也依然堅持著繼承人必須是穆聿翎。
高橋也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尋找她,已經躲得累了幾度想就這麼回去。但清楚著回去必須承擔起什麼,卻又退縮了。她畢竟不是擁有日向家血脈的人,甚至還是個有著異國血脈的女人。能拿什麼理直氣壯的站在眾人面前說自己是繼承人呢?
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長老們會如此堅持必須是由自己來擔任。
「丫頭?」
周恆的呼喚拉回她的思緒,歪著頭表示疑問師父為何叫她。
「……你在想什麼啊?」一臉無奈的看著穆聿翎,他決定先問清楚。
「沒什麼……」
『這丫頭每次問她什麼都不肯說,真是麻煩。』——這麼想著他隨口一問:「你覺得那兩個小子如何?」
再度歪頭她實在不懂師父在問什麼,也不知道他這麼問的用意為何。
重重嘆口氣,周恆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故事對吧?」
見穆聿翎點頭他接著說:「那兩個小傢伙身上所發生的故事很耐人尋味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很讓人期待。你替我去觀察他倆吧!這可是修練,好好做。」
「……」這算是修練的一環嗎?怎麼覺得非常的帶有私心。
「丫頭,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什麼事情可都要跟師父說啊。有問題也可以盡量問的。」
看向師父,他的臉上不再滿是玩世不恭的笑容,反倒是很認真、誠懇的在跟穆聿翎說這句話。
「……師父。」看著師父因為自己的叫喚而拉開笑容,她也不忍說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問的,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繼承人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很沉重麼?」
穆聿翎這麼一問,周恆臉上的笑容就僵掉了。當她正要張口說不必勉強的時候,眼看著周恆臉上的玩世不恭消失無蹤。
尚在驚訝之中,師父已緩緩道出:「繼承人所背負的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有些人對那樣的位置十分嚮往,卻不知道在位者的心酸。你的一言一行隨時隨地都在被人審視著,稍有差池就會被拿來說嘴。儘管事情可能不如旁人所說的那般,卻做不了任何反駁。因為繼承人的包袱讓你不能隨心所欲的做事,不管要做什麼都必須要考慮到你所背負著的是什麼,怎麼做才符合身份,漸漸的就會沒有了自我。很沉重、非常的沉重。」
看著穆聿翎沉思的模樣他接著道:「雖然沉重,但最重要的還是你怎麼去看待它、面對它。越是逃避就越是沉重,唯有去處理它,才有辦法真正放下它。不要害怕,相信自己,一切就都會好的。擺在那,問題是不會消失的。」
師父的一席話讓穆聿翎豁然開朗。越是想就越是困難,去處理它,事情才會變得簡單。
「我懂了,師父。」微微帶起笑容,心中的包袱總算是輕了些。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還有,修練記得做啊。」
「……是,師父。」實在很不想想起來還有這項修練要做。
夕陽西下,今日的心情比以往都還要更輕鬆。
也是時候該回日向家一趟了。
- End -